乔十七

你们的咸鱼写手 简称咸鱼手∠( ᐛ 」∠)_王嘉尔是我的缪斯么么哒~

斡旋中间人(二十五)

文章汇总

#all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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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安静做礼拜、虔诚祷告的人,也是会聚集一群看似“不良”少年的人,他们占据废弃游乐场作为秘密基地,分享对G城故事稚拙的见解;分析校园里无关风月的八卦;分辨鉴别混在平民学生中的世家公子哥……以林在范为首的“不良”少年们自中学时代起便自成一派,遵循着他们的游戏规则,排外又孤傲,恣意又轻狂。
“喂!小毛孩赶紧回家,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被吓哭回家喊妈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特意穿着过于宽大的涂鸦卫衣,跟随无关痛痒的时髦而将牛仔裤剪得破破烂烂,包着头巾的少年坐在废弃的游乐场门口依序码放、堆积成小山的水泥管道上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嗤笑,不远处破败检票口下的摄像头微微移动了角度。
“你才是小毛孩了。”青涩的小少年个子在早已拔条的同龄人中气势略显不足,深邃明亮的大眼睛却是从容不迫、不紧不慢,“我是来找Def Soul的,他人在不在?”
“你找他干什么?”歪戴帽子的一个黄毛少年蹦出来,他把脚边的空易拉罐踢到王嘉尔跟前,“我可从来没听说他认识你这样的人。”
“以前不认识,现在开始认识就行了。”王嘉尔看了一眼面前的易拉罐,默默站上去把罐子踩扁表示自己的不满,“你们带我去找他吧!”
“哈哈哈!”两个少年对视一下捧腹大笑起来,头巾少年把眼泪都笑出来:“林在范他妈从哪里招惹来的小少爷!不玩了不玩了,我今天就先开溜了!”
“江非你这个怂包!”黄毛少年比了个中指目送头巾少年离开,他对王嘉尔勾勾手指,“我带你去里面找找看,林在范中午的时候还在这里。”
“谢谢你!”王嘉尔礼貌道谢。
“哎,我说你就是那些平时家人车接车送、定点定时回家的小少爷吧?”黄毛少年弓着背双手插袋一路走一路踢石子,“大好周末不在您的大宅子里好好呆着来我们这破游乐场干什么?”
“好奇。”王嘉尔打量着周围,破败的娱乐器械,掉漆生锈的路灯,摇摇欲坠的门牌,无论哪一点都非常符合恐怖片的诡异元素,说不害怕是假的。
“你可真是不一般啊……”黄毛少年走在前面调侃,他一直低头按着手机键盘发短信,尽可能地把所有能用来嘲讽林在范的话都写上:
“你最近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门口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却非要逞强让我给带路。”
“你什么时候招惹来的?为什么不去招惹些漂亮美眉?”
“我问他干什么来找你,他说他好奇(゚o゚;;”
“我去,敢情当我们这里是动物园吗?”
林在范:“你好烦,我在旋转木马附近。”言下之意他在旧游乐场经他们维修后还可以正常运转的监控室,门口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聒噪的黄毛少年如愿以偿地获得林在范的位置信息,他紧接着又回复:“我们刚刚路过鬼屋,这就抄近道过来。”汇报完自己这边的信息,末了他还不忘调侃两句:“不知道小少爷究竟是想视察民情呢,还是对你林在范特别钟情。”
“爱情来得太快啊……”
林在范:“去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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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f Soul!”不远处黄毛少年蹦起来挥手,试图吸引林在范的注意,他一边做着怪脸,一边做手势,“人给你带到了,我就开溜了。”
林在范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王嘉尔向他走来。暑气未消秋老虎称大,燥热的风把心情也吹得烦闷,林在范看到拥有柔软发丝的小少年比他矮大半个头,穿着柠檬黄加白色的插肩短袖和深蓝色的九分裤,配着一双纯白的板鞋,露出白皙的脚踝,一双不设防的大眼睛在灿烂的阳光下盛着三分怯懦七分好奇。
“是你啊……”林在范说。
“你知道我是谁?”王嘉尔撅着嘴却满脸欣喜,“传闻中的Def Soul果然厉害!”
大半张脸藏在渔夫帽下面的林在范挑挑眉毛然后想起来对方看不到,他双手插袋慢悠悠走到王嘉尔跟前,宽大的长袖T恤和拼花牛仔裤让他看起来流里流气,有些狂妄和逼人的威严,他推了推帽子俯身打招呼:“哟!爬不上围墙的小少爷。”
眼前的小少爷立即满脸通红:“什么啊……我有名字的!我叫王嘉尔!那天……谢谢你!”
“嗯,我知道。”
王嘉尔追着林在范一路问:“你怎么知道我叫王嘉尔的?”、“那天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我们交个朋友吧?”、“你真名是叫林在范吧?”但林在范自顾自从破败的旋转木马走到废弃的摩天轮,没有说一个字,陈旧的设备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支架,一部分座舱散落在附近的草丛里敞开着门。
“不回答也没关系,”王嘉尔其实并不纠结于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有点发愁,“可是我欠你的人情应该怎么报答你?”
林在范忽然停下脚步,他走近其中一个座舱拿走放在座椅上的书包,然后走到王嘉尔面前按了按对方的小脑袋:“叫哥。”
“哥……”王嘉尔乖乖叫了一声然后困惑地问,“可是我们不是同一年级的嘛?为什么一定要叫你哥啊?”
林在范把书包挂到肩上:“你生日在几号?”
“3月28日。”
“我的生日时1月6日,那时候还没过年,是属鸡的,而你是属狗的。”林在范领着王嘉尔往外走,一路上给相识的“不良”少年做他们之间代表告别的手势。
王嘉尔跟在后面气鼓鼓地抱怨:“太狡猾了,只是因为月份大就要叫哥,太不公平了!”
林在范转身边倒退边说:“再叫一声哥听听。”
“哥……”
林在范对王嘉尔的回答很满意,他不自觉地微笑着露出整整齐齐的牙齿:“嗯,回去吧。”
从此往后,王嘉尔每每遇见林在范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点点不甘的报复心理,课间休息时的难得遇见他都要旁若无人地把“在范哥”念得热情、肉麻又熟络,让周围人频频侧目。
“在范哥!在~范~哥~”
“算我求你了,”林在范扶额把王嘉尔拉到一边单独说话,“不要再这样叫我在范哥。”
“可是是你让我叫你哥的呀。”王嘉尔玩着手里的中性笔,笔帽上是一只橡胶史迪仔,是他班上同学给的,“那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在范?”
林在范磨牙思索着要怎么收拾眼前这个看似纯良,实则又爱撒娇又是小恶魔的小少爷。
“你的下巴凸出来了。”王嘉尔挥舞着中性笔,抬手用史迪仔的头推了推林在范的下巴,“笑一笑十年少,不要总是绷着一张脸。总是装酷要得面瘫的。”
林在范黑着脸提着王嘉尔的后衣领走出了教学楼。
过了一会儿有同学发现两人从小卖铺回来,林在范嘴里叼着香芋味冰棍大步走在前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王嘉尔跟在他身后心满意足地舔着草莓味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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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对于捏住林在范怕被他当着大庭广众叫“在范哥”这一小把柄十分上心,在忙碌的学生会工作之余他总能逮住猫起来的林在范,并把林在范的生活搅得吵吵闹闹。起初林在范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恨不得飞檐走壁把小恶魔甩得远远的,后来他就习惯了王嘉尔的突然出现和黏人的亲密举动,所有的逆鳞在王嘉尔面前没脾气地全部收敛。
“你学生会的事情忙完了?不要总是跟着我。”全年级的活动课在同一时间,平时忙忙碌碌的王嘉尔总能在这个时候找到林在范并跟着,这让生性爱独处的林在范很是困扰。
王嘉尔和林在范并肩走着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但是跟着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你的好奇心挖走了我一大半朋友给学生会当志愿者,你还想怎么样?”
“他们都是自愿的,怎么能说是我挖走了?”王嘉尔嘟嘟嘴把路边的石子踢到林在范脚后跟,刚好被对方抬脚的动作躲开。
林在范不置可否,他走在前面拐了个弯绕进校园一个绿树成荫的偏僻角落:“我们在旧游乐场的秘密基地都被你摸透了,你还好奇什么?”
“大家都说你为人冷漠,是不良少年的头目,可是我不信。”王嘉尔紧跟在林在范后面像个小尾巴,“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觉得我还需要多一点观察,毕竟眼见为实。”
林在范回头瞥了一眼王嘉尔说:“无聊。”他在环视四周从小灌木后面翻出一个不锈钢食盆,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猫粮放在脚边,然后把食盆“铛铛铛”敲了三下后自顾自往里面倒猫粮。不一会儿周围响起了猫咪的“喵喵”叫声,灌木丛里发出窸窣的声音,一只大三花猫带着两只小猫钻出来。
“呀,是猫咪啊……”王嘉尔惊喜地冲林在范小声说。
“嗯。”林在范看着猫咪的眼神像在看小情人。
“可以摸吗?”王嘉尔指指面前的橘色狸花猫,四只脚上的白毛像白手套。
“小心一点,大猫警惕性很强,你趁它吃猫粮不注意周围的时候再摸小猫。”
王嘉尔点点头,按照林在范教的办法慢慢接近一旁玩耍的小猫,等大猫背过身去吃猫粮的时候成功摸到了小猫,他的眼睛弯弯如新月,眉飞色舞地惊呼:“啊……好软啊!”
林在范索性把小猫抄起来放进王嘉尔怀里:“你先抱一会儿小吃货,先让另一只去吃饭。”
王嘉尔维持蹲着的姿势抱着小猫不停地抚摸被毛,柔软的小猫掌粉嘟嘟搭地在他的手臂上,轻柔得像棉花糖。
“在范,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猫的?”
“之前无意间发现大猫怀孕了,我就定期买点猫粮喂给它。”
“咦?那你可以算半个猫外公了啊。”
“是吗……”三花猫悠闲地摇晃着尾巴轻轻打在林在范手臂,让他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一旁的王嘉尔惊讶于林在范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时间接不上话来,等到林在范的视线移过来和他相对时,他连忙靠过去微微撞一下林在范的肩膀掩饰自己的窘态:“哎!以后我们合伙开一家猫咪咖啡馆,把这些流浪猫都收养了好不好?”他用指尖挠着小猫的耳根一边说,“客人愿意的话可以和它们一起玩,晚上就让它们看店抓老鼠。这样把它们算成店里的小员工,给它们住的地方和食物,不是两全其美吗?”
王嘉尔小心翼翼抚摸小猫的样子微微触动了林在范内心隐秘的柔软角落,他的视线温柔而宠溺:“嗯。”
林在范这辈子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和王嘉尔成为挚友的合理性,他也从不怀疑内心代表爱慕的悸动,那些伴随着渐消暑气的秋日和翻飞的落叶是他为数不多的、值得铭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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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G城而言,那些在财富和权力中浸润成长的人,天生是这个城市翻云覆雨的主宰者,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是非的审判者、惩罚的执行者。而这个世界上向来不乏不信天命、无视门第的人,他们既不属于世家,也不甘于一生都臣服在他人之下,在他们的手中有如毛细血管般遍布G城的视线,有如电波信号般覆盖G城的听觉,有能够在方寸之间运筹帷幄的手腕,游离在时局之外,却又与之息息相关。林在范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大名鼎鼎的情报贩子Def Soul。
崔弋凡一下飞机就赶往植物园,有别于上回和斡旋中间人Jackson在餐厅后院的玻璃温室内见面,这次他挑选了餐厅内部一个隐蔽又别致的包间,新鲜运抵的山泉水经加热煮开后倒入成套的茶具中,尚未等茶汤颜色变深林在范就到了。
“崔先生您好。”林在范率先打招呼,他将脱下的驼色大衣交给旁边的崔氏侍从,然后泰然地坐到崔弋凡对面,他身穿细羊绒黑色圆领衫,没有用任何饰品点缀。
“久仰Def Soul大名……”崔弋凡身着米白色开司米羊绒衫,胸口秀着精致的纹章,他抬腕示意侍从沏茶,“行程临时变动,所以就把面谈定在这个时间,”他的笑容里没有什么真诚的歉意,“实在不好意思。”
林在范也跟着客套寒暄:“您太客气了。我是个自由散漫的闲人,反倒要感谢公事繁忙的崔先生您拨冗与我见面。”
“哎,虽然我们以前没太多交集,但总要讲礼数和道理的。”崔弋凡明面上说得客气,但没有屏退左右的情境传递着“不信任”的信号,“那么,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崔先生,您之前托斡旋中间人Jackson传达给我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上。”林在范用左手转着面前的茶杯若有所思,“这段时间,我也试图把手中一些零星的信息拼凑起来……”
“Def Soul,你是个聪明人。我给的提示你早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吧?”崔弋凡眯着眼睛呷茶,冰冷的眼神装在有温度的脸庞上细细打量林在范,“那么为什么不听我的忠告呢?”
“不愧是崔氏,什么事情都知道。”林在范整理一下衣服端坐着说,“崔先生,我自然是知道我这样的情报贩子并不能入您的法眼。您的提点自有您的善意,但世上总有那么些事情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
崔弋凡点头表示赞同:“嗯,那是当然。”
“既然我已经涉入其中,那么我希望崔先生能再多点拨几分。”
“想从我崔氏讨要信息……”崔弋凡随手捻开手边的花生壳挑出其中的花生粒吃了之后接着说,“你Def Soul或者Light能付出什么样的对价?”
“与崔氏息息相关的情报。”
崔弋凡看起来丝毫不惊讶,他敷衍地点头:“嗯,当然要说些和我崔氏有关的信息。”他挥手屏退左右。
等到侍从都离开后林在范才慢慢开口:“崔氏内务您自然比我清楚……”他用左手食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Ars”,“有人匿名出高价购买他的行踪。”
崔弋凡瞥了一眼继续专心剥花生:“我崔氏子嗣自有崔氏人照拂,不劳他人费心。”
林在范唇线微动从“崔氏子嗣”四个字中品出些许意味,他微微颔首:“是我僭越了。”
“不过……”崔弋凡从旁边的座位拿来一份牛皮纸文件袋,他不拿给林在范而是放在桌子中间,“我手边刚好有一份过期的资料,麻烦你帮我丢掉吧。”
林在范伸手去拿,文件袋却被崔弋凡按住:“大名鼎鼎的Def Soul欠我崔氏的人情,我就记在账上了。”
“自然。”崔弋凡松开手,林在范把文件袋拿到自己跟前,从指尖触感来说,里面的资料篇幅有限。
“Ars他啊……是个玩心大又不循规蹈矩的人……”崔弋凡起身整理衣服然后走向门口,“某种程度上,你和那位,或许应该谢谢他。”
棉线在牛皮纸袋背后的两个绕环上来回绕了三圈,林在范解开后发现纸袋里只有薄薄一张纸,但从标题而言这一张纸的分量就有十足的分量——任务执行记录。归档用的编码器在文件右上角留下黑色的编码“复印件4/4”表明这是除原件以外的第四份复印件。任务委托人、任务执行人等涉及到隐私、崔氏内部的信息都被隐去,但留下了详细但任务执行记录,包括对执行结果的确认。最后一行右下角是执行监督人飘逸的落款“Ars”。
林在范忽然想起崔弋凡走之前问他的“你真的要因为他而淌这浑水吗?”
“浑水吗……”林在范轻轻抚摸文件上的字迹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他想起那张他最最珍视的、和煦温暖的笑脸,“或许这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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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暑假的松懈让学生们都没有了紧绷感,迟到、旷课、早退、溜出校门买零食等等让风纪小组抓狂,更有甚者专翻校园最矮的那一面墙来避免迟到早退被抓。忍无可忍之下风纪小组只能找校园里的万事通林在范帮忙,在晨读时间的时候把这些小混蛋们统统抓包。
原本已经把几个迟到大王抓完了,林在范刚想走却发现围墙外有声音,他爬上围墙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因为爬不上围墙而着急得额头上冒出一串细密的汗珠,原本整洁的夏季校服蹭上了墙灰,一下子变得脏兮兮的。他站在破水泥花坛上尝试跳了好几次,一直够不着最顶端,双肩包内的课本来回颠,让跳起来的身影往下掉得更快,几次下来大部分体力消耗殆尽,他只得撑着双膝气喘吁吁地休息一会儿。
“要是那辆私家车不抢道就不会撞到老奶奶……”男生小声自言自语地抱怨着,“那我也就不会因为送老奶奶去医院而迟到了……现在要怎么办?我不能给班级扣分啊……”
“哎!”林在范坐在围墙上朝外挂下双腿,他冲围墙外的男生说,“把书包扔上来,然后再跳。”
少年吓了一跳,清澈的双眸把视线往上移才发现林在范,他没多想就把书包抛上去,看到林在范帮他接住书包后仰头露出温顺讨喜的笑容问道:“你能拉我一下吗?”
 
林在范所在的方位刚好背着太阳,万丈光芒从他的周身发散,连带被风吹起的几缕发丝都泛着金黄,宽松的夏季校服被高处的微风吹动下摆。暑气烘热,蝉鸣从一早就开始叫嚣,像是不甘落幕的夏天尾声的回响。
他对14岁的王嘉尔伸出了手:“我会拉住你的。”
 
无论是14岁、24岁、34岁、44岁、54岁、64岁、74岁、84岁……直到我们垂垂老去、归于永眠的前一刻,我都会紧紧拉住你的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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