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七

你们的咸鱼写手 简称咸鱼手∠( ᐛ 」∠)_王嘉尔是我的缪斯么么哒~

斡旋中间人(二十六)

文章汇总

#all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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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相对轻松的氛围让P&J上下从沉闷的隆冬中恢复些许元气,春节前的部门聚餐、光明正大用办公时间排练年会节目、食堂大厨炖得酥香的红烧肉,让所有的员工都赞叹春节是一年中最治愈的节日。无论是计划回乡长住的、规划春节旅游的,每个人都带着温暖和煦的笑意,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比平日多了许多上扬的音调。
下午茶时间前台给王嘉尔打电话:“王秘书,我是前台小叶呀。刚才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有空就记得来拿哦!”
“唔……”朴珍荣提前说过要3点半之后才到公司,王嘉尔估算着暂时离开一会儿并不要紧,“谢谢你,我现在就下来。”于是他就从23楼坐电梯向下找到前台小叶,小叶把一个沉甸甸的纯色大牛皮纸袋交给他。
“王秘书,这么大一袋是什么东西呀?”小叶笑着露出酒窝问道。
王嘉尔简单翻了一下,袋子里里面放着干净整洁的衣物,以及一些他习惯用的生活用品,不用说,这些一定是林在范收拾好后让Lighters送来的。他顺手把面上放着的糖果拿出来递给小叶:“喏,请你吃糖。”
“诶?!”小叶惊呼,“一整袋都是吃的东西吗?”
“嘿嘿,你要帮我保密啊!”王嘉尔单手做了个鬼脸。
小叶比了一个把嘴巴上的拉链拉紧的手势,然后表情突然转为惊讶,她冲王嘉尔悄悄指指身后,王嘉尔茫然转身刚好看到朴珍荣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
“朴总好……”王嘉尔把纸袋往身后藏了藏。
“王秘书一起上去吗?”朴珍荣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示意一下,“带了点咖啡,分你一杯。”
“嗯,谢谢朴总。”王嘉尔快走两步先去按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朴珍荣站在王嘉尔对面放低了声音闲谈:“毛衣挺好看的。”
“是吗?”王嘉尔略微吃惊,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件毛衣是他早晨从金有谦衣柜里翻出来,毛衣正面用金色丝线绣了一颗金色的星星,围绕着重重叠叠的光影,“我也蛮喜欢的……”
不一会儿电梯就到了,两人走进电梯轿厢面朝门而站,王嘉尔刷卡按楼层后站在朴珍荣右手边稍微偏后的位置,他盯着装有咖啡的纸袋忽然想起来:“珍荣……你不是胃不好吗?”
“你刚才叫我什么?”朴珍荣忽然略带惊讶地回头注视王嘉尔。
王嘉尔立即一本正经地改口:“老板?朴总?”
朴珍荣被王嘉尔战战兢兢的样子逗笑,他说:“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就叫我珍荣,叫错就给你扣工资,每次扣一百。”
“嗯?!你这是霸权主义!”王嘉尔瞪大了眼睛抗议。
“在P&J是我说了算吧?”
“是是是,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福音,”王嘉尔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你是珍荣老板朴总裁!”
“再贫!”朴珍荣靠近了给王嘉尔施加无形的压力,故作严肃的脸在最后一刻破功,他伸手捏捏王嘉尔一边的脸,憋笑了一会儿又说,“你开始习惯叫我珍荣,让我真的很高兴。”
“珍荣,”王嘉尔捂着被捏的一边脸说,“最近你的笑容变多了……”
朴珍荣不置可否,他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胃不好就不能喝咖啡了?”
“要少喝的。”
朴珍荣苦恼地偏了偏头,他取出纸袋中自己那杯咖啡,然后把整个袋子递给王嘉尔:“那今天就喝一杯吧……”
王嘉尔接过袋子发现里面还有两杯咖啡,忍不住唠叨起来:“我以为你是说不喝了,敢情原本打算一个人喝两杯?”
“工作需要……”朴珍荣答得心虚。
“年末还有什么要使劲熬夜的?你是血管里装的都是咖啡?还是这条命是咖啡给的?”
王嘉尔逼问朴珍荣仰头看天花板装蒜,所幸电梯门及时开,他赶紧往外走试图把王嘉尔甩开,结果王秘书来了劲,放下两个纸袋直接追进了办公室。
“就知道拿扣工资吓唬我,这杯喝完之后,你要是偷喝咖啡被我发现了,是不是应该给你扣工资?”王嘉尔气鼓鼓地说完忽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哎?不对,工资都是你发的……”他佯装生气提高嗓门试图掩盖尴尬,“那就给我加工资!”
“不行……”朴珍荣打开自己那杯咖啡一口气灌了一半。
“怎么就不行了!”王嘉尔恼火地抢过朴珍荣手里的咖啡放到桌面上,“凭什么你想扣我工资就扣工资,还不给我挣回来的——”朴珍荣突然把他拽到怀里吻住喋喋不休的唇,所有的愤懑不平和唠叨都湮没在两人的唇间,他像个立正站好的傻瓜蜡像,眼神呆滞地失去一切反抗能力,连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朴珍荣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连毛孔和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美式咖啡的苦涩在嘴里弥漫,呼吸近乎停滞,办公室里挂钟指针跳动的声音响亮得吓人。
朴珍荣默默结束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他维持着极为靠近的距离低声坦白:“被你抓包就加工资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一天三次都让你抓包……”
王嘉尔从呆滞中猛然回神,他下意识地低头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然后一直躲避着朴珍荣的视线。“珍荣……我想请假早退……”他默默把自己移出朴珍荣臂展所及范围,“我临时想起来有些事情不得不办……”话音刚落下,他就逃命似的逃离总裁办公室,拿起自己的东西迅速按电梯撤离,留朴珍荣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默默把剩下半杯咖啡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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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在P&J楼下随手扬招了一辆出租车,他随口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从牛皮纸袋里翻出之前来不及看的手写卡:
“他到Light找过你,他的行事风格你也清楚。
虽然人们总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也未必是什么坏办法。
所以我想,你暂时不会回来了。
——Def Soul at your service”
他把手写卡合上放到胸口的位置按住,鼻子发酸得快要忍不住眼泪。他退十步,林在范必会为他退二十步,不争是非曲直、善恶对错。这二十步被放得无限宽大近乎无形,好为他留出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容他默默舔舐伤口、寻找适合他的应对方法。
然后,等他回到Light,听林在范说一句久违了的“你回来了”。
那么平静,却让他心酸。
他觉得他像个爱情的骗子,把爱慕者的心掰碎成无数片,却还要他们甘之如饴。
可悲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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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没花太多时间出租车就抵达了目的地,王嘉尔一手提着一个纸袋茫然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站在过去工作的心理援助协会办公大楼下。
“医者难自医……”王嘉尔抿了抿嘴淡淡一笑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他转身想去附近的路口打车却刚好和崔荣宰打了个照面。
“嘉尔!”崔荣宰冲王嘉尔微笑着挥手。
“荣宰……”
“今天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王嘉尔不回答,反而提起纸袋递过去:“喝不喝咖啡?”
“好啊!”崔荣宰把自己手里的打包盒拿高了示意,“我刚好买了些蝴蝶酥和章鱼小丸子,一起吃吧!”
王嘉尔跟着崔荣宰回到熟悉到协会办公大楼,办公区域外偏僻的茶歇区让他想起了很多零散的回忆,不中不洋的下午茶一直是这里的特色,大家乐于把各自爱吃的东西买来开下午茶会。他和崔荣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咖啡过半,章鱼小丸子只剩下一个。
“你提着这么大的袋子,是要去哪里吗?”崔荣宰用竹签挑起最后一个章鱼小丸子放进嘴里。
“我想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王嘉尔随意胡扯着。
“那是要故意躲着我咯?”崔荣宰把蝴蝶酥掰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王嘉尔,“我们上次没聊完的,你要始乱终弃了?”
“什么始乱终弃……”王嘉尔嬉笑着把蝴蝶酥咬得“咔咔”响,“搞得跟怨妇一样……”
崔荣宰一脸生无可恋:“我等你都快等成望夫石了,还不让我念叨你几句?”
“你5点下班吗?”王嘉尔叼着吸管瞪大了眼睛问。
“你要等我?”
王嘉尔老实交代:“我想开溜。”
“不行,”崔荣宰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就下班。”
王嘉尔心不在焉地一脚踢到牛皮纸袋,不小的声响暴露内心的慌张,顿了一会儿他忽然叹气:“那就今晚吧。荣宰,我想继续上次的话题。”
 
简单一起用过晚饭后,王嘉尔再次来到崔荣宰的工作室,他的牛皮纸袋放在玄关,崔荣宰给他一条厚实柔软的毛毯盖在身上,两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坐在不同的沙发里。
“今天,我们要回到问题的中心上来。”崔荣宰示意王嘉尔与他同时翻开手里的记事本,“你觉得自己无法爱上任何人……我想听听你究竟是怎么定义这个'无法爱上任何人'的。”
“你能理解这样的感受吗?”王嘉尔看了一眼笔记本扉页然后倒扣在茶几上,“明明知道他人的示好、包容和爱慕;明明心里被触动无数次、心酸无数次;明明自己可以接受、也需要那些亲密的互动……却没办法去回应那些心意……”他用指腹在笔记本的脊线上来回滑动,然后拨动一角掩饰自己的不安,“起先我以为我所遇见的只是感动、感激、爱慕和生命里平凡而动人的温暖。因为我知道爱情不单单是这些情感,而应该有更为触动内心隐秘角落的东西,它虽然没有形状,但一旦遇见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啊……”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我的心是空的……”他用右手捂了一会儿双眼又转而上移把额发拢到头顶,他轻轻叹息,然后忍住悲戚缓缓道来,“爱原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到了我这里却全部变成无关紧要的空白……我无法做出任何关于爱的承诺,也无法回应以同样的深情,更无法分辨触动我内心隐秘角落的,究竟是不是爱。”
“你会被感动、触动,你能感知那些人的爱慕和深情,你甚至的的确确被触动了内心隐秘的角落,但你无法把这些情感归类到正确的位置,因此无法从中辨别出爱、无法去爱。是这样的吗?”崔荣宰核对记事本上记下的关键词,温柔地询问。
“我可以把他们放在我心里最为重要的位置,也可以尽心竭力地守护我们之间的情谊,甚至于付出我的一切……”王嘉尔调整了坐姿捧起茶几上的红茶,茶包沉在杯底涨成一个鼓鼓的三角体,“我这样比喻,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他抬头与崔荣宰对视一眼又低头,“他们对我来说,是我的家人又超越了家人……我爱他们每一个人,却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崔荣宰放慢了记录的速度,把自己的提问慢慢地告诉王嘉尔:“是不是因为你珍视他们如家人,所以你尽全力去守护、没有考虑过超乎这一层面的情感?”
“不是不考虑,而是做不到……”王嘉尔转动手中的茶杯,茶包贴着杯底懒洋洋的,“我不敢、也要不起那些或热烈,或隐忍,或纯真,或复杂,或包容,或坚守的爱情……对我来说,抱守着我已有的那些琐碎而微茫的触动、有他们当我的家人,就足够让我安然过完此生。”
“为什么?”崔荣宰把他面前的红茶移到手边稍远的位置,他停下了记录把记事本也倒扣在茶几上,“在爱情面前,从来没有资格论,也没有想不想,更没有敢不敢。爱是情感,是会满溢出来占据内心上风的,是隐藏不了、遏制不住的。你如果遇见了爱情,那就会确定这种心意;你如果一直没有遇见爱情,怎么能说你无法爱上任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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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八年前我爱过一个人……”
“后来呢?”
“无疾而终。六年后的再见,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空茫一片。”王嘉尔勉强地笑了笑,他试图用轻松的口吻叙述,“从那之后我才发觉,无论是谁都一样,都是空茫一片。心里关于爱情的位置好像被挖空了,不痛不痒、掷石无声。”
“你是因为那段感情而受伤了吗?”
“不,它没有开始就消亡了。没有喜乐哀痛,没有时间去悼念或悔恨,没有回忆去纠结或惆怅。就像换季,无法自觉却又理所当然地发生了。”王嘉尔把杯中茶汤喝干,然后手脚蜷缩裹紧毯子,他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爱过一样。”
“可是你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人们总说爱情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就我的人生体验来说,我的家人是我的必需品、奢侈品和全世界,”王嘉尔露出自嘲的笑容,“好像的确没有爱情的位置了。也许我的记忆欺骗了我自己……我拥有的当下已经是我的无法想象,我不想失去这些家人,更不敢再奢望其他……”
“嘉尔,看着我的眼睛。”崔荣宰真诚地与王嘉尔对视,坚定又温和,“你的人生还长着。无法分辨,那就学着去分辨;无法回应,那就学着去回应;无法去爱,那就学着去爱。受制于过去无疾而终的爱情也好,困顿于失去家人后带来的情感发展局限也罢,爱你的人是不会离开你的,家人也不会因为你爱上了谁而消失的。我们可以慢慢来,循序渐进的,终究会找到合适的办法克服一切阻碍的。你是值得被爱的人,你也应该拥有自己想要的爱情。”
“荣宰,”王嘉尔揉揉眼睛发现根本流不出眼泪,只能带着模糊的笑容看向崔荣宰,“谢谢你。今天就到这里好吗?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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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回到金有谦租住的公寓,从物业处取了钥匙打开房门,意外发现金有谦就坐在客厅沙发里,吸顶灯散发出来的暖色光和金有谦的发丝一样柔软。
“我放心不下……”金有谦站起来张开双臂,带着能够融化冬雪的温暖笑容说着,“所以来看看你今天会不会在这里……”
王嘉尔放下手里的牛皮纸袋走过去抱住金有谦,他还记得之前金有谦说过的话:“老爷子不是让你在家里住到正月之后吗?你这样要挨骂的……”
“我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住了,房间不够,老爷子就把我赶出来了。你快点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金有谦满嘴跑火车,带着上扬尾音的控诉摆明了是故意向王嘉尔撒娇。
“你骗三岁小孩呢?你家那么多客房,至于要你让出房间?”王嘉尔捏捏金有谦的后脖颈想要结束这个拥抱。
“那你骗的又是哪个三岁小孩?”金有谦抱住王嘉尔的腰不让他走开,“说借住一晚,结果今天又来了……”
王嘉尔的心往下坠,知道没法打哈哈掩饰过去:“有谦……”
“你在躲谁?我帮你教训他!段宜恩还是林在范?反正我金家老三不带怕的!”
王嘉尔的神情多云转晴,他笑着揉揉金有谦头顶:“但是我不舍得你……谢谢,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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