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七

你们的咸鱼写手 简称咸鱼手∠( ᐛ 」∠)_王嘉尔是我的缪斯么么哒~

斡旋中间人(六)

文章汇总

#all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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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空气中水汽开始聚集,降下的温度与车内的温度形成反差,变成雾气蒙在玻璃上。不一会儿,透过重重夜幕和清冷的路灯,密集的雨点落下来。王嘉尔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写了个王字,聚集到一起的水珠滚滚而下,晕开整个字。他又用指腹把字整个涂掉,留下一个圆,车窗外行道树极速后退,记忆迅速倒带,想起一些画面。
金有谦之于王嘉尔,犹如生于黑暗却向阳盛开的向日葵,在一片危险泥淖中却不沾染一丝尘埃。初识之时并不知道这是金氏的小少爷,王嘉尔14岁那年在病房里与金有谦相遇,难兄难弟的两人,一个右脚骨折吊着石膏腿,一个右手骨折吊着石膏手,在住院等慢慢康复的时间里两人迅速建立了友谊。一起互助躲起来让医生护士头疼,一起恶作剧把护士吓哭,一起听同一首歌、看同一本书,互相在对方的石膏上写祝福,这些共同的回忆让两人在出院后依旧保持联络,时常约着一起看球赛、看演出,互相为对方庆祝生日。
再后来,因为家中变故,两人就断了联系。一别多年,再见面时王嘉尔以斡旋中间人Jackson的身份跟着林在范在金氏新开的赌场里谈生意,金有谦在厅中一桌上赢了大钱被同桌赌客说出老千,剑拔弩张之时,他忍不住过去打圆场,本想息事宁人,却没想到竟是旧友重逢。依旧是那么纯真的笑容,亲昵地相拥,金有谦说着不要紧,这是我家的产业,他们不敢的,当然我也不会为难他们。
金氏擅长博弈之术的小少爷,游戏人间、不知畏惧,同时又是那么的纯真无暇、心地善良。一颗纯净的心守着一份友谊,就算失去联系多年,也可以毫无嫌隙地重新捡回。
王嘉尔何其有幸拥有这样一份纯粹、不沾染任何尔虞我诈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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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来得太突然,雨声太大把斑斑吵醒,他起来摸到客厅打开灯找水喝,迷糊地站在餐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第一口就低头瞥见桌上的字条。他匆匆放下水杯拿着字条去开王嘉尔的卧室门,床铺整整齐齐、空空荡荡,走到落地窗边往楼下看,寂静的深夜只有晦暗的路灯拉下长长的光影。手里的字条被揉成一团,他反手用力扔到地上,就这样失神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又万分不忍地蹲下来捡回字条展开,上面写着:“斑斑:我临时有事不在家,醒了记得要吃早饭,回学校记得好好和朋友聚一聚。爱你的哥哥。”
类似的字条已经积攒了满满一个抽屉,“临时有事”就是与斡旋中间人相关的事,“不在家”就是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而永远不变的就是落款“爱你的哥哥”。
留不住,改变不了。斑斑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总是被通知、被选择的那一个。可他又是那么地明了,假如他和王嘉尔换位,他也会做一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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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到金氏宅子还有好远的距离,王嘉尔忽然想起来之前坐出租车快到家的时候崔荣宰发来的信息还没有回。时间太晚,简单写了“晚安好梦”就发出去。
不一会儿就收到崔荣宰回复:“怎么还没睡?”
“临时有点事情要忙。”附带一个尴尬的表情。
“新工作这么忙?”礼尚往来,崔荣宰附带了一个发呆的表情。
“那倒不至于,是一些私事。”
“注意休息,早睡早起有利于排空身体里的负能量。”
“那你怎么还没睡?”还带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我想快一点熟悉手上这五个案子,正在发奋图强中。”附带一个额头上系着写有奋斗二字头巾的小人脸,紧接着又来一条信息:“毕竟当着他们的面翻资料会让他们觉得不安。”
“加油,你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车缓缓在一栋楼面前停下,这里是一个安静而陌生的小区,不是金氏家宅。王嘉尔下车后一眼就看到金有谦在雨里撑着伞等他,柔软而松垮的长袖浴袍随意系着腰带,脚上踩着一双黑底秀纯白羽翼的浅口乐福鞋,关节分明的脚踝和洁白的小腿裸露在外。
“下雨天不好好躲雨怎么出来了?”王嘉尔躲进雨伞下挽住金有谦的手臂往楼里走,“穿这么少,小心得关节炎。”
“想早一点见到你,就不费时间换衣服了。”
“你以前不是住在家里吗?怎么现在改住这里了?”
金有谦收伞划开门禁:“我想离你近一点。”
“说人话。”王嘉尔轻轻捏了一下金有谦的手臂。
“好啦,是去我哥公司实习近一点。”金有谦拉着王嘉尔进电梯,电梯门合上默默向上行驶。
“这还差不多。”王嘉尔点点头,金有谦和斑斑同年,是应该参加毕业实习了,他挨着金有谦比划了一下,“又长高了啊,好羡慕。”
“你这是在夸我吗?”金有谦微微附身低头看着王嘉尔满脸笑意。
“你这样低头看我很不礼貌噢!怎么有点像在看女孩子?”王嘉尔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瞎说什么呢。”电梯门打开,金有谦拉着王嘉尔走到自己的房子门前打开门,“请进,我的第一个访客。”
王嘉尔一进门就看出来这套房子是刚刚新装修好,装修的味道散得七七八八,很显然,从完美近乎样板房的样子和整体的物件摆放来看,这里没有什么生活气息,他回头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雨伞搁到伞架里,金有谦换上居家拖鞋,又给王嘉尔翻出一双:“从今天开始体验一下独立生活。”
玄关处换好鞋王嘉尔径直走进客厅,餐桌上放着吃剩的快餐盒还没有收拾,他故意揶揄:“独立点外卖生活?”
“哎呀,我今天刚搬过来,收拾完屋子来不及买菜做饭了……”金有谦慌张解释。
“摊在这里是打算喂蟑螂咯?”王嘉尔卷起袖子收拾起来,“既然一个人独立生活里,最基础的收拾是要自己动手做的。”
金有谦握住王嘉尔的手腕:“放着我来收拾。”
“客气什么?还是我帮你收拾都觉得尴尬了?”王嘉尔朝金有谦做个鬼脸,“没几个盒子,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去把抹布拿过来。”
金有谦老老实实走进厨房,然后犹犹豫豫探头,手里提着一块布问:“这个可以吗?”
“是块布就行。”
金有谦把抹布递给王嘉尔看着他熟练地擦桌子,把外卖盒子一一放进塑料袋里:“这些年你和斑斑是怎么过来的?我实在是无法想象……”
“千万别想。”王嘉尔打断金有谦的话,“我做饭很难吃的,你看看斑斑就知道了。他那么瘦,都是因为我做饭难吃。”他拎着抹布在金有谦眼前晃了晃就走进厨房洗抹布。
“嘉尔,我会学着做饭的。”金有谦倚着厨房门框,“到时候你愿意帮我试菜吗?”
“那你做好准备,我很挑剔的。”抹布洗干净、拧干晾起来,王嘉尔放下卷起的袖子,“带我到处参观一下?”
“乐意之至。”
 
北欧式的家居风格干净利落,舒适自在。只是到处兜完了之后王嘉尔发现这是个单身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我的小少爷,你这里是单身公寓?你是要让我今晚睡沙发了吗?”
“唔……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哥准备的。反正我的房间够大床够大,今晚你就和我一起将就一下吧?”无辜而局促的眼神,小小的心思全部隐藏起来。
“唉……怎么不是你去睡沙发?”王嘉尔看似无奈叹气,但挑起的眉毛、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不出有任何责怪的意味。
“不要。”金有谦从王嘉尔身后抱住他的腰,下巴靠着他的肩膀撒娇,“我想像以前那样,我们一起好好聊聊天。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而且我听说你辞职了、手边的工作也做完了,跟我聊聊那些可以对我说的吧?”
王嘉尔挣了一下没挣开:“我身上是被你放了窃听器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只要用心就可以了。”
 
 
29
话匣子打开总是能聊好久,直到两个人都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清晨,天还朦朦亮的时候金有谦准备好早饭把王嘉尔叫醒。
“嘉尔,起来了。”
“嗯?这么早?”王嘉尔睡眼惺忪,忍不住揉眼睛。
“朴氏的私人墓园有点远,待会路上再睡好了,衣服给你放边上了啊。”
“嗯……”还是不想动的样子,王嘉尔陷在被子里。
“快点啦,早饭要凉了。我自己下的厨,你昨天说好要帮我尝尝看的。”
面包机烤制热气腾腾的吐司,配上煎得差强人意的荷包蛋,王嘉尔穿戴整齐一本正经地吃完早饭,然后给金有谦竖起鼓励的大拇指,后者厚着脸皮欣然收下。
 
一场秋雨一场寒,后半夜才停的雨又在路上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卷着一重又一重凉意。车后座上金有谦和王嘉尔相互靠在一起补觉,蜿蜒的山路在阴沉的雨天看起来更让人疲倦。到墓园门口的时候司机把两人叫醒,透过车窗望过去,墓园周围的停车位停了好多黑色的私家车,人群一点点聚集起来,撑着伞黑压压一片,分不清谁是谁。金有谦打一把黑色雨伞把他和王嘉尔两人罩在伞下,门卫检查过邀请卡后放行,他们跟着人群走在队伍的末端,雨伞低低倾斜罩在王嘉尔头上,尽量多盖住一点那一头金发。他们戴着同款的墨镜、穿着同款的纯黑西服,剪裁贴合,线条拉长了身形,两人看上去像兄弟一般。
按部就班地,牧师在最前面念着朴老爷子的生平事迹,做最后的祷告。雨渐渐变得微朦,人群开始在牧师的授意下挪动,轮流上前献上一支白色百合花。松软的草坪吸足了水份,踩下去沙沙作响,白色百合花把棺椁围成一圈,在淅沥的秋雨中赢赢弱弱。金有谦、王嘉尔两人躲开大部分人群的视线在不起眼的边侧献完花回到队列中。忽然人群开始微微骚动,透过雨伞间露出来的空隙,王嘉尔看到有一个人穿着一袭考究的定制黑色西服,皮鞋擦得锃亮雨珠从鞋面滚落不做停息,额前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干净利落。那人手捧一束白色芍药并没有撑伞,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动摇或不安,人群里肆意的低声议论都仿佛听不到,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像住进了秋雨的冰凉。他走到棺椁面前,把白色芍药轻轻放到棺椁上面,然后双手合十祈祷。
“快看,白色芍药,这是方茜的代表花……”
“那这就是朴老爷子在海外的继承人?”
“对,就是和方茜的私生子,叫朴珍荣。”
“那一双眉眼,跟方茜一模一样……”
“我倒是觉得跟朴老爷子年轻时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年纪虽小,辈分倒是不小,朴氏交到他手里总比另外三个废物败光得好……”
“你声音轻一点啊,这位可是得罪不起……”
王嘉尔听人群议论听得仔细,金有谦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朴氏新任掌权人朴珍荣。葬礼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们待会稍微走快一点。”
 
一番静默的祷告结束,朴珍荣转身清了清嗓,人群里低沉的议论声悄无声息地消散。
“感谢诸位拨冗参加家父的葬礼。家父生前常说人生短暂,生需热烈庆祝,死却无需过度悲痛。作为家人需要向前看,朴氏更需要向前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还有很多未尽的事业等着我们共同去开创。家父生前常常叮嘱我,诸位是朴氏的朋友,是亲密的伙伴,一起经历过艰难岁月,一起见证了朴氏壮大。我朴珍荣在此保障,朴氏不会因为家父的辞世而背弃与诸位的约定或合作,一切照旧。”雨渐渐大起来,一旁的保镖给朴珍荣撑伞,“那么,诸位请回吧,雨天路滑,归途请多加小心。”他深深鞠躬,不卑不亢,“再一次感谢诸位出席家父的葬礼。”
 
来时跟在人群后面并不起眼,走时走在最前面自然聚集了一小部分视线。金有谦搂着王嘉尔的肩倾斜伞面尽量走得快一点。
段宜恩原本心无旁骛地和助手一起大步流星地走着,看到前面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有点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在墓园门口等车的时候,他看到一抹耀眼的金发从黑色的伞下转移到了车里,黑色的雨伞收拢,是一个鼻梁高挺的高个子男子跟着钻进车里。来不及关上的车门透出坐在车内的那个人的模样,视线从金发移向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精致而上翘的鼻尖,段宜恩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部分,就能让他认出这是王嘉尔。
段宜恩紧锁的眉间带着深邃的不悦,这让一旁的助手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段少?”
视线从王嘉尔身上绕出来停在金有谦身上,段宜恩扬扬下巴:“那是谁?”
“段少,那位是金氏的小少爷,传闻精通博弈,是赌场金手。”助手答得战战兢兢。
“……走吧。”不留痕迹地收起视线,连眉眼间的不悦也一一收敛,好像刚才的眼神只是助理精神紧张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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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老爷子的葬礼气氛十分压抑,山里手机信号不好,直到开上了盘山公路手机才恢复接收信息。屏幕上跳出两条未读信息,一条来自于崔荣宰:“早安,昨天和你见面把我今天的运气用完了,所以今天是雨天呢。祝你雨天快乐:)。”
另条来自于P&J公司:“王嘉尔你好,你的简历已经通过初选,请于下周一上午9点到P&J国际6楼会议室参加面试,期待你成为P&J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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