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七

你们的咸鱼写手 简称咸鱼手∠( ᐛ 」∠)_王嘉尔是我的缪斯么么哒~

斡旋中间人(二)

文章汇总

#all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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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下一身湿漉漉的衣物,慢吞吞洗了个热水澡,王嘉尔没有挑挑拣拣,顺手套上浴室里段宜恩那件宝蓝色扎染丝质睡袍走出来,修长的手指随意将腰带打结,赤裸的双脚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然后隐匿在床边编制着段氏家纹的地毯里,一头金发耷拉下来,与白天相比少了生意人的算计,多了些许看不真切的柔和。他低头按着手机,并不打算先开启话匣,水珠顺着发梢滑进衣领,将胸前一片沾湿。
“拖鞋。”不像催促也不像建议,段宜恩只是平铺直叙地念出这个词语,温暖的灯光透过璀璨的水晶灯罩落下来,把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柔光,包括平直没有情绪的话语、坐在沙发里段宜恩脸上那看不分明的表情。
王嘉尔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穿上整整齐齐放在床边的缎面拖鞋,然后走到段宜恩所在的胡桃木沙发面前坐下,放下手机自顾自揭开餐盘盖开始吃他面前那份芝士海鲜焗饭。
“原来的厨子被炒了?”随意扒拉几口,王嘉尔绷着的脸有了表情,他嫌弃地丢下叉子,餐具相互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段宜恩不恼,他拿过被王嘉尔扔下的叉子,把芝士海鲜焗饭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吃了一口。咀嚼了一会儿,一双眉毛微微蹙起,但眼睛里又好像带了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他说:“难吃。”
“我建议你可以炒了这个发挥失常的厨师。”王嘉尔喝了一口一旁的柠檬水,“我难得来你这里解馋,却给我吃这个。我要考虑下回多收点佣金自己请个靠谱的厨子。”
王嘉尔话音刚落,敲门声就突然响起来,段宜恩把整一份芝士海鲜焗饭推到一边:“进来。”
佣人端着餐盘走进来,直接放到段宜恩面前揭开餐盘盖,又是芝士海鲜焗饭。王嘉尔看着佣人不经段宜恩示意就带走之前那份焗饭,然后安静地把门带上:“Mark,这是什么意思?”
段宜恩把焗饭推到王嘉尔面前:“你先吃吃看。”
除了餐具和之前那份一模一样之外,口味、口感简直天壤之别。王嘉尔有点惊讶:“这个味道没错啊,之前那份是什么鬼?除了外表看上去有点食欲之外,口味是地狱级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前面那份是你做的。”
“你想多了,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的作品罢了。”段宜恩伸手捉下王嘉尔嘴边的米粒放进自己嘴里,这个暧昧的动作在他做来十分熟练。
“那个张小姐?”王嘉尔心里通透得很,他继续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晚饭,“漂亮、安分、不惹事就行了。你还指望千金大小姐厨艺好?你是不是太挑了?”
“她自己要求的。”段宜恩绕过桌子坐到王嘉尔旁边张嘴,示意某人投喂。
“你没吃晚饭么?”王嘉尔无奈喂段宜恩吃了一口,“跟我抢东西吃,不能让厨子做两份吗?”
“不能。”段宜恩舔舔嘴角,“虽然吃过晚饭了,看你吃得香,忍不住。”
“扯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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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段宜恩颇有耐心地等王嘉尔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发问。
王嘉尔自然知道段宜恩问的是那个张小姐:“虽然只有匆匆一面,但就冲她今天做的饭和还没成功爬上你的床,负分。”他有点恶劣地咧嘴一笑,“我倒不知道你究竟喜欢哪一款,说来听听,回头我上Def Soul那儿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
段宜恩用手机外放了一首劲爆的舞曲,吵闹的音乐遮盖住谈话声,他贴近王嘉尔耳边:“隔墙有耳。”段氏有内鬼。
王嘉尔眯起眼睛,这他自然知道。段宜恩的习惯、偏好、口味对外都应该是个谜。这是这些世家公子自幼的必修课,没有偏好的口味,也就没有被利用的风险。至于这位张小姐,头一次登门就自告奋勇要做芝士海鲜焗饭献艺,恐怕是早有人透出去了段宜恩所谓的口味。而这“口味”本来就不容易被发现,只在王嘉尔登门的时候才会外显,旁人不知这其实是王嘉尔的口味。
“你打算怎么办?你新雇的保镖可是把我拦在外面淋雨。”言下之意:你做的内部清理已经很明显了,“愚蠢总比存有异心的好。”
“我已经打发他走人了。”段宜恩虽然告诉了王嘉尔段氏有内鬼,但他似乎并不想让王嘉尔过多深入,“吃饱了吗?我让厨房再做点甜汤?”
“如果做甜汤的厨子没换的话。”王嘉尔其实并不在意,然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时候记起我淋了雨想让我喝姜汤了?门都没有!”
段宜恩找了一块毛巾给王嘉尔擦头发,他把王嘉尔圈在怀里当小孩哄,“还生气呢?嗯?别生气了,不喝要生病了。”
“够了。”王嘉尔接过毛巾一点点擦干头发,“Mark,我说过,我们只是生意关系。”他抬眼看着段宜恩的眼睛平静地说,“你的那些所谓的脉脉温情和百试百灵的哄人招数,我消受不起。如果你忘性太大,我不介意多提醒你几遍。”
“……”段宜恩沉默地看着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合同你看了吧?”王嘉尔移开视线。
“看了。2亿6千万,这个价格很好。”段宜恩漫不经心地关掉手机里播放的音乐。
“嗯,原本我想再少1000万的,但是梁隆这个老古董估计会以为我在骂他250。”王嘉尔笑起来,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笑意,“你多赚一点,就是我多抽一点佣金,何乐而不为?依旧按照老规矩,钱付到Def Soul那里就行。”他还是忍不住感叹起来,好像要故意掩饰两人之间的尴尬,“你不知道,梁隆这人庸俗得很,一个人住非要搞些不洋不中的,真是糟蹋了那处宅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
王嘉尔瞥了段宜恩一眼:“没有特别喜欢的。”他起身走进浴室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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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尔对着镜子吹头发,旁边站着段宜恩。
“吹头发好看吗?”王嘉尔没好气地问道,纯粹是因为反感有人一直盯着他看。
“雨太大了,今晚别走了。”段宜恩的视线停在王嘉尔手腕上,稍稍多带了一分温度,那是他们同款的卡地亚镯子,“陪我。”
“Mark……”王嘉尔放下吹风机轻轻叹息,“我累了。”
“我知道,”段宜恩靠近王嘉尔,把他圈在自己怀里,两个人靠得很近,鼻尖快要相碰,呼吸相互环绕、将吻而未吻,“所以别着急走好吗?”
空气仿佛凝结,两人相顾无言,王嘉尔选择划清界限,段宜恩也不会屈尊讨好,挽留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僵持着。
王嘉尔搁在一边的手机响起来,他挣开段宜恩的怀抱,滑开屏幕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一盏台灯照亮一小片书桌,背后的提示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类信息、贴着各种照片和便利贴,林在范展开手里的小纸片:“嘉尔,朴氏变天了。”
 
 
9
“知道了,我尽快过来。”面无表情挂断电话,王嘉尔绕开段宜恩,像在自己家里那样熟练地拉开衣柜,翻出干净的换洗衣物,无视段宜恩的目光,旁若无人地一件一件换上。
段宜恩在旁边一直盯着,默默咬了下嘴唇,直到他看到王嘉尔不怎么挑拣,直接套上其中一条窄脚西裤,终于忍不住了:“你瘦了。”
“嗯。”王嘉尔慵懒而敷衍地应声。
“为什么?”
“不为什么,适当节食,有利于身体健康。”一句听上去无比真挚的假话。
“你还是要走了。”
王嘉尔穿好衬衫开始系扣子:“跟你借老刘一用,让他送我到Light。”他照了一下镜子回头说,“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要逗留在这里的事情了。”
“嘉嘉,”段宜恩念着王嘉尔的小名,他知道这是王嘉尔的软肋,只要念这个小名,他就会向他服软,“我送你过去。”
“又是让我淋雨,又是亲自送我。”王嘉尔嘴边挂上自嘲,“给一记棒子,再喂一颗糖……段少的照拂,我怕是担不起,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的日子。”
 
结果还是段宜恩亲自开着那辆银色迈巴赫把王嘉尔送到Light,林在范开的猫咪咖啡馆。一路上两人还是僵持着,不去问为什么,无论什么问题,都埋藏在心里,不能触碰,不可以触碰,一旦越过那一道界限,可能会造成谁都无法承担的后果。两个人互相架起的屏障隔绝了交流,出于刻意或无奈,只留下无可避免的、生意往来。那么的专业,那样的敷衍和虚伪。
车停在Light门口好一会儿不见有人下来。
“我走了。”王嘉尔率先打破沉默。
“等等。”段宜恩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拿出白天王嘉尔戴的那枚胸针,侧过身给他别在衣领上。
段宜恩一直记着这是王嘉尔视为珍宝的胸针,没有了这枚胸针便没有了作为斡旋中间人的Jackson,也就没有了王嘉尔最后的骄傲。他给王嘉尔整理衣领,捋平褶皱:“嘉嘉……”到了嘴边的话却被立即打断。
“Mark,”王嘉尔垂下视线,“那天晚上是一个错误。”他解开安全带推门离开,“你还是忘了吧。”车门被关上,自然也听不到任何回答,他站在路边撑着伞,漫天的雨声齐刷刷地在耳边叫嚣,像结界一般将一个人困在在车内、一个人阻隔在车外。
车灯变换了两下作为对刚才那句话的回应,看不出是同意还是反对。
王嘉尔背过身去轻声念道:“再见。”身后的车子绝尘而去。
 
 
10
林在范给王嘉尔留了一盏灯,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俗成。王嘉尔站在Light的屋檐下轻轻抖落伞上的雨水,然后把伞收好。纤细的伞身收拢系起,像一柄精致的手杖。他捡起门口那盏风灯,从门口的招牌背后摸出一个打火机把风灯里的蜡烛点燃,然后抽出提手手柄夹层里的钥匙,打开偏门,进到Light大堂里。
店里的猫咪在打烊后都回到专门的房间里,大堂里安安静静,桌椅码放得整整齐齐。王嘉尔穿过大堂走到后厨,推开通往小小储藏室的门,在固定在墙上的柜子里找到一个陈年而油润的木质猫咪摆件,逆时针转动一圈半,一片地砖齐齐移开,露出一条黑暗的通道。他提着风灯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顺手按了墙边一块不起眼的凸起的砖块,储藏室又回到平日的模样。
地下室别有洞天,王嘉尔就着风灯照出的一片光,穿过巨大的欧式会客厅,他推开一扇掩映在手工编织挂毯后面的指纹验证门,随即就进到一个庞大的情报工作室。
直通到顶的档案柜,巨大的提示板、投影仪,林在范穿着睡袍、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坐在一张古董书桌前挑灯夜读,他忙于不断比对、翻查手里几份不同封面的档案夹,直到王嘉尔的脚步声在面前响起才抬头,他满眼疲倦,下巴上冒出些许发青的胡渣:“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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